淇右_

我知这世间,本如露水般短暂。

鼎边糊(瓶邪,短篇,雨村背景,重启篇衍伸)

·吴邪视角,舌尖上的雨村风格。

·轻松向,蹭梗写来玩一下。

·时间轴的话因为重启篇还没走到底的原因有点乱,姑且私设一下。

·一年多没写同人了,手生见谅。

·特别鸣谢本文写作BGM 著名闽南语歌曲《爱情骗子我问你》

 

福建入夏很快,过渡的这段时间福州俗话称之为“二八天”,我觉得春天的薄毛衣和厚衬衫还没穿几天,地面已经有暑气蒸腾了出来,靠近立夏的时候就彻底热了起来,

 

不论如何,手头的很多事情暂告一段落之后我回了雨村,经此一遭我爸和我二叔借机敲山震虎敲打我一下,很多事情我也没想好,回到雨村之后不久就碰上村里的入夏仪式。

 

福建地区沿海多山,东临台湾海峡,西有武夷山脉,山珍海味一律不缺,在食物方面颇为讲究和隔壁大粤省有得一拼,套路也多,加上长期以来“八山一水一分田”耕地缺乏,出海的人也多,山多水多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环境造就了各种神奇的宗教信仰和民间习俗,这一点在我经历了“死水龙王”和“南海国”一事后更深有体会。

 

入夏时节,农耕人民担忧瘟疫,故用鸡蛋面粉做鸡蛋甜饼成为“夏饼”,或者是做鼎边糊配海蛎饼在邻居间互相赠送予以祝愿,福州话称之为“做夏”,那十年间我有次来福建吃到过,嗅觉是没了但是味觉感受到的鲜美还在,在平潭时候跟胖子说的那句“因为我爱吃鼎边糊”虽说是半开玩笑,但也确实好吃。

 

我寻思了一下,打算自己也弄一次试试看,一是赶着时节先填饱现在的肚子比较重要,二是万一吴山居真要开成饭店,做杭帮菜我绝对干不过隔壁的楼外楼,实在不行就做福建小吃,胖子主厨闷油瓶副手王盟大堂经理偶尔请黑眼镜来演奏一曲。

 

我负责收钱。

 

我把泡了几小时的米送去村里磨坊磨成米浆的来回路上都在琢磨这事,以前这种米浆需要用到石磨,现在多直接用机器,倒是省了时间。

 

走神着到了家门口,王主厨抓着一把葱在我眼前晃了晃:“想啥呢,小哥知道你想吃已经忙活上了。”

 

好吃的东西做起来确实麻烦,光是锅里的配料就有近十种,前几天闷油瓶进山带下来了一些木耳,丁香鱼干和虾干还有紫菜都是从平潭买回来的,闷油瓶操刀处理,我和胖子在一边把蚬子肉从壳里剔出来剔到怀疑人生,直到闷油瓶把手头的辅料都处理完了,才过来用发丘指拯救了我们。

 

得,道上一哥沦落到剔蚬子肉,离吴山居开成饭馆怕是真不远了。

 

锅已经起来了,中间已经煮上了泡发的紫菜、丁香鱼干、虾干、还有新鲜的蔬菜、木耳、蚬子和葱,看样子香气已经升起来了,我动了动鼻子能闻到隐约的鲜味。闷油瓶正准备上前,胖子喊了声:“小哥你等等,我这里有独门秘籍”说着拿切了一半的红薯沾油在锅边抹了一圈,这招是他的广场舞女同志们教授的,据说比刷子卫生还能保证刷得均匀,我把闷油瓶往厨房外面推:“你去外面歇会儿,里头太热。”

 

油上了之后胖子抄起勺子,舀了一勺米浆就往锅边“熨”,转了一圈之后我看了一眼:“我觉得有点厚。”

 

这一圈“鼎边”的厚度应该是鼎边糊的精髓,太厚底下的焦了上面还没熟,太薄的话还没来得及铲就焦了,我冲胖子伸手要勺子:“南方的吃食能跟你们北方一样厚实嘛,还是我来。”

 

“来来来您请。”胖子把勺子往我手里一塞,“还是咱们小郎君精细。”

 

“去去去,”我想着之前看村里其他阿姨的做法,学模学样地往锅边下米浆,结果因为太小心,锅边的一圈米浆并没有连成片,铲到锅里的时候面积显然不够大。

 

“哈哈哈哈恍恍惚惚天真你这做猫耳朵呢”,果不其然胖子开始落井下石了。

 

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靠在厨房门边怕是看了我们好一阵的笑话,湿润的唇都有点点弧度,看上去是刚喝了茶。

 

“我来吧。”他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勺子,重复了我和胖子刚才的动作,要说张家人对力度的掌控度真不是盖的,“熨”在锅边的米浆不厚不薄,他把锅盖盖上,一分钟之后打开用锅铲铲下,形状厚度都刚好。

 

“嘿哟还是小哥行!”胖子冲闷油瓶竖起了大拇指。

 

这样看来我觉得还是闷油瓶主厨胖子副手好了。

 

我在一旁看闷油瓶一转一盖一铲看的起兴,很快两锅就出了炉,胖子端起一锅就往门外跑,我琢磨着你不至于去喂你的大河马和小满哥吧,过了十分钟他满头大汗地进来,拎着一袋油纸包的东西。

 

“村头林大姐回赠的海蛎饼!”

 

得,齐活了。胖子的靠谱程度绝对不枉我在海底下给他吸虫子。

 

出锅后的调味品只要少许盐和虾油就够了,海味本身的鲜度连味精都不要,土里冒尖的植物,水里活跃的江鲜海鲜,加上最新鲜的稻米(加粗高亮)的另一种形态,还有外酥内软的海蛎饼,我坐在桌边喝了口汤,相当丰富口感的层次让我终于明白劳动人民夏天到来之前为什么要进行这么隆重的一场仪式。

 

今年不好好干活的话,明年就没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胖子吃得锅碗筷震天响,闷油瓶一如既往没什么声音,倒也两碗就下了肚,看起来也是忙了半天饿坏了,这两人搬来雨村以后顺着我跟顺着啥似的,我直接被顺成了十年前的模式,不被我二叔敲打一通才怪。

 

“自己弄果然还是太麻烦了,好吃是好吃,就是这又上山又下海近水又靠火的。”饼足汤饱,我出门把浸在凉水里的西瓜搬了进来。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接过我手里的瓜,拿小黑金破开。

 

胖子抢了最中间的那一块:“天真你别多想,小哥都拿小黑金破瓜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现在小姑娘把吃的发那个朋友圈都喜欢说的——‘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

 

我正因为这话跟胖子画风有点次元壁破裂感愣神,闷油瓶拿过一块瓜放在我面前,我看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低下头笑了笑。

 

又一年夏天来了。

 

 

Ps1

一时脑洞产物,反正从小到大鼎边糊没吃一千碗也吃了几百碗了代入感还是很强的

三叔这期更新太魔性了弄得我今天满脑子都是福州话的“因为我喜欢吃鼎边糊”。

其实是闽东福州这边做得比较多(平潭是福州下属的一个县),闽西那边好像不这样anyway我就移植一下福州的习俗过去了。

文中“剔蚬子肉剔到怀疑人生”是我的真实经历,外婆觉得我干不了别的活,于是每次回家都帮忙剔蚬子肉,站在灶边看外婆做也是真实经历。

 

Ps2 傍晚我们家发生的对话

下班回家的我爹(大龄稻米):“你确定吴邪住闽西吃得到正宗鼎边糊?”

我:“那三叔还说平潭岛像麒麟呢!”

厨房的我妈:“本来就是啊!平潭岛本来叫麒麟岛啊福州人都知道!”

我:“怎么妈你也知道?”

爹(嘲讽):“你长这么大我第一次怀疑你缺乏常识。”

妈(嘲讽):“终于轮到我看不起你一回了”

我:“那网上还有网友说平潭岛像水牛和猪呢。”

爹:“来来来你出门,去跟对门阿姨说你觉得他们家乡岛像水牛和猪,赌赌看你能不能活着回来。”

 

Ps3

如果是我的话,唯美食与好故事不可辜负,谢谢盗笔这个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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